(維語問好并用維族禮節行禮)剛才我說的是維吾爾語,意思是:?大家好!我是新疆人,在新疆出生、長大,新疆是我的家鄉。
很多人問我:“你們是不是住在蒙古包?是不是每天都會騎著毛驢或者駱駝?你應該特別會動脖子吧?”說實話,我還真不會,如果一定要讓我動脖子,我只會這樣,或這樣。
2010年,是我第二次來內地,有個和我差不多年齡的女孩問,是新疆人嗎?我說是,她緊接著說,“哇,好恐怖?。 蔽耶敃r真不知道該怎么接她的話.但我眼前浮現一個大大的問號——新疆,到底怎么了?那一份人們眼神中熟悉的向往哪里去了?為什么多了這些陌生的疑惑和距離呢?
大學畢業,我成為了一名出鏡記者,我手中有了話筒和筆。我認識了更多的新疆人。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夠回答大伙對新疆的疑惑,但我知道我所采訪的每一個新疆人,他們能夠告訴大家,什么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新疆人。
畫面中笑的最燦爛的這個人叫周麗娜,東北人,今年48歲,村民們會親切的叫她周大姐,她還有一個特別響亮的維吾爾族名字古蘭丹姆。
二十年前,周老師還是個年輕姑娘,她在沈陽認識了在當地賣羊肉串的新疆小伙乃斯如拉。一場關于羊肉串的愛情故事就這樣開始了。我問乃斯如拉大哥,“是不是大姐吃羊肉串不收錢?”大哥特可愛的說“誒,一開始也收呢,后來嘛,就不收了?!?/p>
周大姐跟隨丈夫從東北不遠萬里回到家鄉卡依拉克村,全村2700多人都是維吾爾族,只有周老師一人是漢族。村里的孩子們幾乎不會說漢語,她也就成了當地的一名鄉村女老師,第一次見面,她教孩子們叫她“周老師”,孩子們都說成了“周老鼠”。當地人沒人養家禽,可為了給孩子們講課本里鴨和鵝的故事,她養起了成群的鴨和鵝。周老師的課講得好極了,她不像是在講課,更像是媽媽帶著孩子做游戲。
當采訪臨近結束的時候,我問大姐“以后會不會回東北?”大姐只是簡單的說了一句:“我早已是一個新疆人了?!?/p>
是啊,同胞們,你們愛的,也是我們愛的,你們恨的,我們同樣恨!說到新疆,說到新疆的記者所從事的工作,我們不得不說說反恐維穩報道,那說到反恐,又總是不得不直面著鮮血和淚水,而在他的背后,我看到的是堅強,是信念。
2013年4月23日,巴楚縣色力布亞鎮發生嚴重暴力恐怖案件,我接到任務后,第一時間趕赴現場采訪。在當地,我見到了一位79歲的老父親。老人家坐在家中的院落里,頭上纏著白布,眼神篤定,沉默不語。就在23號早晨,他與女兒說好中午在親戚的婚禮上見面,但他并沒有等到他女兒的出現。因為在案件處置中,15名公安民警、協警和社區干部英勇犧牲。他的女兒就是其中一名社區干部。他們早上說好的舉行婚禮的地方離案發現場只有200多米。他總覺得女兒沒有離開,一會兒就會推門進來。
在采訪過程中,悲傷的老人始終挺直著脊梁,沒有掉一滴眼淚,他的堅強、他的尊嚴,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。這位老人叫買買提·卡德爾,女兒叫月熱古麗·買買提 ,他們都是新疆人。
協警努爾買買提犧牲了。他的哥哥與我相對而坐,沉默中把手里的礦泉水瓶快擰成了麻花。他告訴我:“我恨暴恐分子,我也想當協警,去抓他們。”
民警海力力·吉力力因為和暴恐分子博斗,頭部和背部到處都是刀傷,可受傷后的第六天,他又帶傷兩次沖進藏匿著陰謀的民宅,面對暴徒揮刀砍殺,他英勇還擊。
這個夏天,我還采訪了墨玉縣萬人圍捕暴恐分子的壯闊場景,在千萬群眾的大圍捕中,暴恐分子如過街老鼠一樣的一個個落入法網。
對于暴恐分子,新疆人是最直接的受害者,沒有誰比新疆人更恨他們。你愛的,就是我愛的,你恨的,也是我恨的,因為我們是同胞!什么才是真實的新疆?什么人才是真正的新疆人呢?就像我采訪的他們,他們就是當代雷鋒莊仕華,《中國好聲音》帕爾哈提,《中國好舞蹈》古麗米娜;是“中國十大最美村官”劉國忠,草根慈善家阿里木、切糕王子阿迪力·買買提吐熱。
而我,我是一名記者,更準確地說,我是一名來自新疆的記者。今天,我講述的是我采訪的新疆人的故事,就是這些新疆人教會了我如何成為一名真正的記者。同胞們,朋友們,去吧,去新疆看看,去跟頂天立地的新疆兒子娃娃交交朋友,到那個時候,別忘了回過頭大聲的再說上一句:這,就是新疆人!